看不了的可以去置顶合集找文档。文和视频都可以随便再创,不用找我要授权。

© 宅月
Powered by LOFTER

【楼诚AU】绝不弃疗

06.13关键词【你把我灌醉】 @楼诚深夜60分 

 私设+OOC预警

心理学专业不懂,知识基本来源于围观过的电视剧,最后的治疗方案是为了扣题而YY出来的,切勿当真!

 

-------------------正文开始分割线--------------------- 

明诚的疗效大部分不是从学校学来而是天生的。

随时随地给人以慰藉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声音悦耳温柔、催人入眠,无需借助药物,有时仅靠一段内容普通的谈话就能让失眠症患者放松入睡;他的双手柔软结实、修长尖削,即使只是轻拍手背这种程度的安抚,也可让心烦意乱的人镇静下来;他的眼睛深邃悠远、眸影沉星,常常只需用充满理解的目光注视患者,就能减轻抑郁者的忧愁。

 

没错,明诚是位疗效异常显著的心理医生。

 同许多身有奇贵却后知后觉的天才一样,明诚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禀赋有异于常人之处,福利院里的老师也没有察觉,虽然不论什么年纪的孩子在明诚面前好像都会特别温顺,许多争执只要明诚劝说一下就会很快和解,但这些情况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师们只当是明诚懂事乖巧、特别有亲和力的缘故。直到上中学时,一个同院的、被青春期苦闷所困的哥哥试图自杀被他劝阻了,明诚才开始觉察到自己在这方面或许有些与众不同。

 

是的,明诚是个婴儿时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孤儿,按说这样的身世,童年、少年乃至成人后都会过得很辛苦,但异于常人的禀赋让他收获了许多善意。所以,他的成长过程虽无法像受父母荫护的孩子那般幸福圆满,总算也是平安顺遂地长大成才了。他没有辜负上天赋予的才能,选择了最能发挥自己天赋的专业——心理治疗,在无法解释的力量之外,他亦付出了相当程度的努力去学习提升。

一个勤奋的天才怎会毫无建树?所以,明诚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取得了相当令人瞩目的成果:一些精神苦闷的人因他而恢复了健康;一些受非正常性格束缚的人因他而得到了自由;还有一些轻忽生命的人因他而免于自杀或被关入精神病院的厄运......

 病人络绎不绝地来到他的诊所,他们把骇人听闻的知心话一五一十地向他倾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灌入他的耳朵,时常也会让他觉得不堪重负。

 

四点半,今天预约的最后一位病人到了。

 

一如往常,明诚亲切地请他到躺椅上就坐。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健康的男人,相貌俊朗,神态平和。尽管来就诊的许多病人表面看上去都很健康,可这人实在是连一丝丝精神上的不协调都看不出来。明诚亦可算是阅人无数,此刻对眼前病人的情况也禁不住有些讶异了。

  职业素养让他得体地隐藏了自己的好奇,他拿起笔、打开一本大簿子坐到了病人身旁,开始记录起来。

 “明先生,您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三。”

“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谈过恋爱吗?”

“谈过。”

明诚把这些例行公事的生硬答复一一记下,然后,他往椅背上一靠,开始端详自己的病人。对方显得有些紧张,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甚至还带着点不甘示弱的神情回盯着他。

 

“您为什么来看我?”明诚终于又开口了。

 “有人跟我推荐了你,我的老.......呃,朋友是你的病人,他说经你一治疗,他的情况好多了。”

 明诚点点头,又问了一遍:“你为了什么事要来看我?”

 病人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讲述自己的种种症状。都是典型的症状,典型到标准,标准到跟这人当下的精神状态压根就互相矛盾.......明诚听了几句后就再也没抬头看过对方,看起来他好像在奋笔疾书地做记录。

 

半小时后,这场精神异常典型症状描述的宣讲终于暂告段落,明诚抬起了头,病人冲他扬扬眉,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

 

明诚轻咳了两声,“明先生,我的收费不便宜,但是就像您说的,口碑还不错,所以我绝不会为了赚钱而把没病说成有病。”见来人还是硬撑着一脸无辜样,明诚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要不是这人看着有几分面善,他实在懒得浪费时间听他说了这么久的虚假病情,想装精神病的能有什么好人?看这人的穿着气度,十足的富家公子样儿,这是打算混个病历出去搞违法免责么?

 

“根据您的描述,我的诊断结论只有两个字——正常”,说着,明诚举起簿子向对方展示了自己刚才埋头奋战的成果——一个满头黑线的柯南画像。

 

对方顿时石化当场,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挡住视线的簿子推开,仔细看了看明诚的脸,一拍大腿:“你是明诚师兄吧?我说怎么一进来就觉得这么眼熟呢,我是明台呀,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个漫画社里混过的呀!”

 

明台?明诚疑惑地看了一眼登记信息,上面赫然写着“明天”。

 

对方会意地干笑:“那是我为了怕泄露隐私用的笔名.”

 

“小号就小号嘛,还笔名!”明诚简直想翻白眼了。

 

明台又讪笑两声,继续套瓷:“师兄好厉害呀,几年不见都成名医了,佩服佩服!”

 

别看明台喊得这么亲热,其实他俩当年在大学里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一方面两人年纪差了好几岁,明台入学那年正是明诚毕业的年份,加上又不是一个专业的,交集实在有限的很;另一方面,虽说在同一个社团里待过,不过也就个把月的时间,明台自从追社里那个大眼萌妹被拒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了,所以两人委实谈不上有多少交情。

 

然而不管交情怎么样,总归是有层关系在,明诚亦不好表现得太过无情,只好拿出师兄的款来教训他:“你小子这是想干什么坏事啊?居然跑来装精神病!我虽然是你师兄,但助纣为虐的事我可是不会干的!”

 

“哎呀师兄你想到哪去啦!我是那种干坏事的人吗?我就是听人说你医术很高,所以来考察一下是不是真的。”

 

明诚没说话,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传达的意思是: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呃,好吧!”明台挠挠头,总算从实招来:”其实我是替我大哥来的,他最近状态不大好,我和我大姐都挺担心他的。是,我知道病不能替人看,但我大哥他是上市公司大boss,个人行为也不能轻举妄动啊!你看现在那么多无良记者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写成有事,小事写成大事,要是他们乱写我大哥得了精神病什么的,家里公司都要出问题的,到时就真是大麻烦啦!所以我才想找个医术、医德都靠谱的心理医生来救救急嘛!”明台说得挖心掏肺,听起来,好像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哦,那你现在考察好了?”明诚又靠回了椅背。

 “嗯嗯,考察好了,师兄你果然是名副其实、名不虚传。”

 “既然如此,那你确定好你大哥什么时候有空,就跟我的助理约一下时间吧!”

 “呃......师兄,那个,我有个小小请求,我大哥他那人有点讳疾忌医,我大姐劝了好几次他都不肯主动找医生,能不能麻烦你这个休息日到我家出诊呀?先观察一下,看看他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正式治疗?拜托,拜托!”明台双手合十过顶,诚恳央求。

 

明诚想了想,这周末貌似也没什么安排,遂点头应允了。

 

“那师兄我到时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周六下午,明诚如约来到了明家出诊。

 

传说中的疑似病人明楼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轮廓分明、五官端正,身材有点胖却并不臃肿,反而还给他增添了稳健和成熟的气派。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他现在面容憔悴、精神不济,明显是个深受失眠困扰的人。

 

明台将明诚以自己师兄的身份引见给家人,寒暄过后,四人便一同在客厅里喝茶闲聊。明诚已尽可能地使自己的观察不露痕迹,可明楼敏锐非常,虽然没有挑明,但明诚相信他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有所察觉了。

 

话说明楼平日里其实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这次竟出人意料地在一个有外人的场合睡着了。

 

明镜看着自己弟弟靠在椅背上睡得毫无知觉的样子,蓦然觉得安慰又心酸,她不清楚这个一向精明能干的弟弟最近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那么不对劲?她每次询问都只会得到没有实质内容的安抚和否认,眼见着对方一天比一天憔悴疲惫,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在,良好的教养让她对这情形很不好意思,明诚则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于是明镜起身,将自己的披肩盖在了明楼身上。她的动作已是十分轻柔了,没想到睡着的人还是醒了。

 

道别时,明楼与明诚握了握手:“很高兴见到你,希望有机会再见。”听来平常的临别语,只是说话者的眼神似乎还另有深意。

 

 

周五下午四点半,这是明楼的预约时间,他很准时。

 

例行问话后,明诚知道了如下信息:明楼35岁,没有结过婚,没有女朋友,很久之前曾有过恋爱经历。

 

接下来,明楼说:“说实话我并不相信那些心理治疗的东西,但我感觉你能让我睡个好觉,明台也说你很可靠,所以我想相信你!”

 

明诚没有太过在意他话里隐含的冒犯之意,只是点点头道:“虽然信任基础不一样,但是能建立信任就是好事,我会尽量试试,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你现在感觉如何?心烦意乱吗?”

 

明楼拧起了眉头。

“我干的工作非常重要,我的决定不仅会影响公司、影响自己的家人,还会影响到许多与之相关的人和他们的家庭。我的判断能力不能出差错,头脑要时刻保持清醒。我有责任把一切干扰我效率的烦恼都排除掉。”到最后,他说得近乎慷慨激昂了。

 

明诚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明楼的脸。他看出很多问题,发现这位病人内心隐藏着一种难以排遣的忧虑,但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不会轻易撤除心防,想一次就让他说出全部的秘密恐怕不现实。

 

“我最近做过许多噩梦,我想我应该是工作过度劳累了!”

这是典型的抗拒治疗,自己就下了诊断,完全没打算给医生留机会。

 

“哦?是什么样的噩梦?”

 

“一些叫人非常疲倦的梦,我想,天天去注意这些梦是很无聊的事,可它们的确搅得我头疼。”说完这句,明楼就沉默了。

 

还是在回避具体信息,明诚看出了他的不安,决定暂时放弃追问,要让人说实话,总得费一段时间,这个人现在有些焦躁,应该先让他舒缓下来。于是,他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明楼的手上,用一种低沉柔和的声音开始讲述关于梦的理论,声调平淡,让人昏昏欲睡。

 

明楼果然睡着了。

 

明诚又一次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八点多了,明楼一直没醒,半个小时前他就想制造点声响来惊醒梦中人,结果犹豫了好久,他始终下不去手。

明诚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是不是该考虑给诊疗室换个不那么舒服的躺椅了?最好是躺着躺着就让人难受得想起来走动的那种!自己要是饿晕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有人给他颁个年度医德奖呢?是,面前躺着的这个人很好看,但秀色可餐只是精神食粮,他现在急需的是物质世界的营养补给。

他好饿!

 

世上说不定真有念力的存在,就在明诚盯着病人浮想联翩的时候,对方的眼睛竟突然睁开了,然后带着几分茫然环顾了四周,好像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明楼疑惑地看着明诚,记忆慢慢回来了。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他猛然坐起,“我居然睡了这么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任何一个懂礼数的成年人都知道此时该做什么来表示歉意。

明诚也确实是饿了,不多客套,两个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共进晚餐。点完菜后,服务生程序性地问客人要喝什么酒,明楼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迅速回了声不用,这回答太快太坚决,把服务生和明诚都惊得一怔,明楼当即反应过来,又补了句:“开车不喝酒,谢谢!”,明诚点点头,什么也没再问。

 

又一个周五下午四点半,明楼积累了一周的疲倦来到诊疗室,二话没说便直接躺下了。

“开了一天的会,现在不想说话,让我休息一会儿吧!”这不是请示,只是告知而已。

 

明诚有点无奈地看着来人,终于还是同意了。

在等着明楼醒来的时间里,他干掉了两块巧克力——幸好这回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应急食物,眼睛和肚子没有厚此薄彼。

接着,明楼起床,两人一同去吃饭。

 

 

第三个就诊日,一切都没啥变化,除了病人不想说话的理由换成了嗓子疼。

 

 

第四个就诊日

 

明楼进门就看到明诚坐在了病人专属的躺椅上。

 “明总,虽然前几次我都是按时间足额收了您的治疗费,又蹭了您几顿饭,按理是不吃亏,但我毕竟是个医生,这里是诊疗室不是钟点房,我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再这样超越经营范围了。”明诚在给病人下最后通牒。

 明楼楞了一会儿才说:“好,我会配合。”

 “你的噩梦跟酒有关吗?”明诚拿着簿子坐在躺椅旁,单刀直入,从明楼震惊的神色中,他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了。

 依据吃饭时明楼对酒的敏感反应来看,他的排斥是带着恐惧的,有点像成瘾者在戒断时对致瘾物的反应。但明楼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一点酗酒的迹象,那么问题就应该不是出在现实里,而是在让他恐惧的梦境里了。

 

明楼终于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梦。

 

“第一次,我梦见自己喝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我大姐一个耳光,还口出恶言将她逼得情绪崩溃。我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你不知道我那时多么欣慰,觉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梦还在正常范畴内,很多人都会做的”明诚发表专业意见道。

 

“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不过第二天晚上我又梦见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将白日里正常处理的事情都弄得一团糟。第三天、第四天、后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喝醉,y搞砸当天的事情,日复一日.......所以我害怕睡觉,有几个晚上我一直没合眼,坐着看书,稍微感觉到困意就去冲凉,直到精疲力竭为止。我的工作需要我精神高度集中,我必须完全控制自己。我需要休息,可是睡眠却无法让我得到它,总是一睡着就做同类的梦,我害怕自己真会成为梦中那样的人。我平日的交际应酬少不得要喝些酒,但我从未喝醉失控过,自从开始做这些梦,我对酒就产生了恐惧心理,看到都会毛骨悚然,有时避无可避喝了一些,我总要迅速找机会去吐出来。”

 

“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做这样的梦,您能说出点理由来吗?”

 

“我也不知道。”明楼的目光闪开了一点,明诚确信他没说实话。他朝前探了探身,明楼则将眼睛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明楼突然睁眼,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今天就到这吧!”

 

 

 

下一周,明楼取消了预约。

 

临近下班时,明诚给明台打了个电话:“你大哥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继续看起来很疲倦。”

 真是一个意志坚强的神经衰弱,明诚心想,接着又问:“那如果他明天在家的话,我想到府上拜访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就算他要出门,我和大姐也会想办法把他留在家里的。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两点左右,如果可以的话,我到了之后你和明女士能离开家一段时间吗?我想治疗时少些干扰!”

 “好的,没问题!”明台一口答应。

 

 当明楼看到明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时,他惊讶之余其实还颇有些欣喜。

 

书房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拉上后仅留了书桌上的一盏小台灯的光亮,霎时间,世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隔绝在遥远的地方,一种静谧平和的气氛在屋里弥漫。

 

“给自己说一个睡前故事,然后就可以睡了。”明诚把人安顿在长沙发上,自己则直接在旁边的地毯上席地而坐。

 

“睡前故事?”明楼疑惑。

 

“对,想一个为什么会突然做噩梦的理由,胡编一个也行。”

 

明楼的呼吸频率加快了,明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几分钟后,明楼终于开始讲述:“那是我去法国出差时的事了,一天我同人吃过晚餐后在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一个醉鬼撒酒疯,这本来也是酒吧门前常有的情况,只是我经过那人身边时看到了他的脸,那一瞬间我就动弹不得了,那张脸,那是一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明诚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疼,但他没吭声,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慢慢的,那手软了下去。

 

“等我回过神来,就加快脚步赶紧回了酒店,我告诉自己应该是晚餐时喝的那瓶红酒让我眼花了,毕竟,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等到我处理完公务,临回国的那天晚上,一个人闲着没事就去外面逛了逛,鬼使神差的,我又转到了那条街,那个酒吧。这次,我又看到了那个人,他再次一动不动地躺在秽物里,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的确是我的脸,那时,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确认他是否还活着,就匆匆逃离了。可是那张脸、那狰狞的表情、那污秽的场景始终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你觉得这是一种预示?”

 

明楼没有回答,这样理智的一个人,肯定觉得这答案太过荒谬无稽了,以至于哪怕仅仅将它作为设想说出口都感到难堪。

 

幸好,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走出来了,如果病人不愿意据实以告,医生也是无能为力的,有时候,身心健康和神经错乱中间往往只隔了一个契机而已。明楼的高度紧张和极度疲劳已经让他的体力透支,所以此时并不是开展深入治疗的好时机,病人需要休息才能有力气组织对疾病的反抗,心病也一样。当然,讲述完这样刺激的回忆,情绪不可能马上平复,明诚试着用冥想的方式让明楼镇静下来。

 

“你理想中的家园是什么样子的?”他开始引导患者的思绪。

 

明楼呼了口气,略微思索了一阵,开始想象。

“最好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要清清净净的,一幢朴素的小房子,周边还要有片树林,智者乐水,河流的话,流水声会有些吵,还是湖泊好一些......”说到后面,基本是听不清楚的咕哝了,接着,人已酣然入睡。

 

感觉他应该已进入深度睡眠了,明诚打算直起身缓缓——但是!手被紧紧握住了抽不出来。

要使劲硬抽吗?算了算了,我毕竟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嘛!竭力忍耐的明诚此刻觉得自己真是业界良心。由于靠在沙发边什么也做不了,百无聊赖之下,明诚也睡过去了。

 

又一个就诊日,明楼没有取消预约。

“还有做梦吗?”

明楼点点头。

“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休息。”医生意外地给了优待,谁不要谁是傻子,明楼当然不傻。

睡醒了?吃饭去。

 

 

点完菜,明诚又要了一瓶酒,居然还是高度白酒。

 

见明楼瞪着自己,他满脸理所应当地说道:“既然我在场时你睡觉不会做噩梦,那我们不妨再试验一下我在这你喝酒会不会恐惧和呕吐。”

 

这话听起来好像也蛮有道理的,一个好病人理当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于是明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觉有些刺激,但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倒真是没有了。

 

给他倒第二杯酒时,明楼再度表示疑虑:“你这是打算灌醉我?”

 

明诚挑挑眉,“我问过明台了,以你的酒量,这整瓶下去都没事儿。酒是粮食的精华,浪费多可惜,你就喝吧,感觉不行了马上停下。”

 

 之后没等到停下,明楼就径自倒下了,人在状态不佳时酒量也会下降的嘛,很合理!

所以明诚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结完账,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利索地把人扶进自己车里。对!他要开车送明楼回家,这不是酒驾,他当然没喝酒,毕竟他是医生不是实验对象!


第二天明楼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房间里有些异样,因为床边还坐着个人,一个看起来睡着了的明诚。这是什么情况?明楼疑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

很渴,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大喝了几口,发出一点响动,于是明诚也醒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明楼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先问出口的是:”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

 “哦,你昨天喝多了,我怕你酒精中毒,就留下来当看护了,怎么说也是个医生,你要是出状况我还可以及时抢救嘛!对了,你酒品挺不错的,喝多也就是倒下睡觉,绝对不会发酒疯,这是证据。”明诚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昨天录的的视频递了过去。

 “所以,你真把我灌醉了?

 “治疗方式而已。长相跟行为模式没有必然关系,不是所有长成你这样的人都会成为酒鬼的,你就算喝醉几次也没什么,事实证明你喝高了也很自律,不会做出什么疯狂行为。”

 

明楼默默地把手机还给了明诚。

 

“那我先回去补觉了,有情况随时跟我联系。”明医生僵直地站起来往屋外走,默默哀叹腰背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看样子又得去理疗了,怎么回回来这出诊都跟搬了一天砖似的辛苦呢?

 

 

又在老时间看到明楼时,明诚也搞不清自己是该欢呼还是哀叹,当然,这事儿完全取决于感情和事业他究竟更重视哪个。

 

难道自己的招牌要砸了?明诚在心里嘀咕,但是又觉得看对方的精神头明明已经好多了。

 

“还在做噩梦?”

 

明楼摇摇头,“好多了,现在的梦比较正常。”

 

“那你这是?”

 

“哦,工作压力大,睡眠质量不高,在你这里睡得比较好。”说着,也不等医生指挥,病人就自顾自躺下了。

 

明诚呆了半晌,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出去,“曼丽,你的库存零食呢?赶紧分我一些!”

接下来,又是老规矩:睡着的人醒来后一同去吃饭!

 



吃饱喝足后,明楼一副正好想起来的样子问道:“对了,明台托我问一声:那个助理于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啊,我没女朋友!”

 

明楼听后标准展示了什么叫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明台吐血:大哥,我是让你打听曼丽有没有男朋友,而不是让你打听她是不是师兄的女朋友,这两个问题还是很有差距的好么?何况,这都已经八周前的事了,你现在才问是几个意思啊?我也会被气出精神病的!!!

 

“那男朋友呢?”

 

“你什么意思?”

 

“你看我怎么样?”明楼满脸真挚。

 

明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目瞪口呆了几十秒后说:“你是我的病人,这不合规矩!”

 

还好,还好,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明楼暗暗放下了心。

“我查过了,我们这里没有这方面的硬性规定,何况我已经痊愈了。”

 

“你这可能是暂时的依赖情绪,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明楼不接受这个说辞。

 

明诚词穷了,好一会儿终于甩出一句:“那也得有时间证明才行啊!”

 

“一言为定!”

 

什么?什么?什么就一言为定了?明诚觉得有点懵。

 

 

几个月了,明诚每天都会按时收到一条雷打不动的信息:我今天还是觉得跟你一起吃饭最有胃口,在你身边睡眠最佳。

这当然不是唯一的信息,只是其余信息内容根据每日情况变化,数量不定、时间不定。此外,时不时还有明台人肉捎来的问候和零食。

 

七夕那天,明总终于收到了图片回复:一幅手绘的湖畔旁树林边。 

 

续一戳这里

 

 

 

 

评论 ( 43 )
热度 ( 4001 )
  1. 共3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