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诚现代AU】所来径（三）
5.
虽说国内真信教的没几个，但谁会拒绝多一个让人吃喝收礼找乐子的理由呢？
所以，平安夜，秉持无神论的明家众人也在张灯结彩地欢度圣诞。
饭桌上，阿诚哥如约向大家分发自己从巴黎带回来的圣诞礼物。
明楼刚把礼物袋拿到手里就掂量到了异样，这重量，应该不是连送了五年的各式钢笔了吧？他抬眼看向明诚，对方只是冲他咧了咧嘴，什么也没说。明楼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忍不住笑意堆了满脸。只是除了明台，谁也没注意这个送礼环节中的小插曲。
吃饭很讲规矩的明楼直到坐在书桌前才开始拆礼物，从袋子到盒子都是看不出任何标识的空白包装，待到揭开盒盖，才知道原来是一瓶香水。经典的方形香水瓶，简单利落，没有喷头，蘸取式的。打开瓶盖，居然什么味道也没发散出来，明楼觉得有些奇怪，把瓶子拿近了些，直送到鼻子下方还是什么也没闻到。
正犹豫着要不要蘸些试用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明诚进来了，见他拿着那瓶“香水”研究的样子，不禁莞尔。
明楼举了举瓶子，以眼神询问。
“怎么？大哥忘记了？这话还是您告诉我的——真源无味、真水无香。”明诚还在笑，笑得像一只刚刚偷鸡成功的小狐狸，“您看，买现成的流水线产物未免显得我心意不足，要是自己调制又太过费时费力，而且还可能会向老板传递我日常工作量不饱和的错误信息，所以，权衡之下，我亲自蒸馏了一瓶纯净水聊表心意。”
明楼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这也要卖弄？送瓶水你都能振振有词啦？”
“跟谁学谁嘛！”明诚扬扬眉：“况且我这的确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货真价实的礼轻情意重。”
明楼佯作叹气，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了：“行，算你有理！”
谈笑间，门忽然毫无预警地被打开了，明台站在门口，双目圆睁地看着他们，三秒后举起手机说：“呃，我在测试网络，刚刚我手机突然断网了，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不待明楼说话，他看了一眼手机又道：“信号不错，都是满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旋即关门出去了。
小弟这一阵风似的来去让房里的二人面面相觑。
“这小家伙不大对劲啊！”
明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明台跟王天风.......”话未说完，突然就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
“估计是要感冒了！今天一直就有点头昏脑涨的。”
明诚闻言，皱着眉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啧了一声：“好像是有点烫，我去拿温度计来看看。”
明诚转身出去找医药箱了，而明楼则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刚刚阿诚碰他了？他不是幻觉，阿诚的的确确是直接用手来探自己体温了？多久了？自那事后有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他们没有过直接的肢体接触了吧？明楼顿觉心情激荡，情不自禁地思绪万千起来：
起初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这点异常，直到那天阿诚为了避免碰触，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动作将削好的苹果硬塞进自己手里，吃惊的人才开始留意这些事，这才发现阿诚平时的确是很小心地在回避与自己的身体接触，很多常见物品都被用来做隔阻，比如衣服、手套、纸巾什么的，由于大多是些不着痕迹的小动作，阿诚做得也巧妙隐蔽，所以从未引起过谁的注意。那一次，估计是事发太突然，而阿诚下意识的反应又太迅速，情急之下来不及掩饰才会露出端倪让自己察觉到。
想想在阿诚做自己秘书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们同进同出朝夕相处的时间那么长，哪怕是异性间也免不了会有许多不经意的碰触，可阿诚硬是巧妙地避过了一切可能，这是费了多大的心思在努力？假如没有那次小小的意外，自己可能至今都不会发现这点异常。可即使发现了又能如何呢？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结从何而来，当时的明楼认为这是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于是便故作不知地一直当鸵鸟。
而今天，刚才，阿诚这是由于一时情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明楼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明诚拿着医药箱进来了，只见他挑出体温计，摁下开关，又撕开一片酒精棉给探头消毒，同时还指示病人把衬衫扣子解开几颗。
明楼没有接他递过来的体温计，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左臂，这意思很明确：你来放！
阿诚没有拒绝，虽然耸了耸肩，依然面不改色地过来拉开了明楼的领口，伸手将体温计放到他腋下。
然后那只有意无意间把人搅得心神不宁的手还未来得及从衣服里抽出就被按住了，这是下意识的举动，接下来该如何开口，其实明楼也没想好。
被按住的人见对方一直没下文，自己终于忍不住了：“怎么？难道是想换个地方测更准确的体温么？”明诚的语调有几分轻佻的意味。
这臭小子是在调戏自己吧？是吧？一定是！反应过来的明楼觉得不用体温计，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温度在急剧上升。
靠！这家风，真是江河日下！
强压下想将人抓进怀里小小惩治一番的欲念，明楼仰头，直视入对方眼底：“真可惜感冒会传染！”
“听说传给别人后自己就会好了！”这人应该是听明白了大哥的弦外之音。
明楼微笑地注视着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将那只手从衣服里拉出来握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说了一句：“待会儿记得洗手！”可他没有松手，反而好像还握得更紧了。
“明先生，你这是在煮鹤焚琴！”阿诚对明楼这句大煞风景的话颇为不满，同时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体温计哔哔作响，时间到了。明诚掏出来看了看：“38度，还好不是太高，暂时不用急着找医生了，药箱里有板蓝根，先喝些解表吧！”又翻了翻，果然还有退烧贴，“喏！这个也用上！”
号称不治之症的感冒据说得了基本都是靠扛，好在明楼身体底子不错，接下来又被狠灌了几天姜汤，总算是赶在元旦前痊愈了，大姐担心的“带病跨年”这种不吉利的事儿到底是没成真。
其实自感最有运气的人是明台，他这回可算是有了实质性收获了。
话说圣诞节的早晨，听到阿诚哥在餐桌上告诉大姐大哥身体不舒服，需要卧床休息，顿时明台就把嘴里的粥喷出来了，心道不是吧！昨晚后来的战况那么激烈么？可根据自己当时的观察，明明啥迹象也没有啊？
大姐被他的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了，他当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得装模作样咳了几声说是喝太急呛着了，然后换来了一阵数落。
好吧，没过几个小时他就知道了，原来大哥当真只是感冒了，而已！
尽管与想象的情况天差地别，尽管平安夜突袭的效果不咋样，可架不住天时地利人和对小少爷的关照，这几天旁观阿诚哥与病人的互动，就算是非专业人士，也能看出他们的关系肯定有进展了，更何况是火眼金睛、满腹经纶的明大师呢？
你说啥？为什么大姐和阿香没看出来？那是因为她们不像自己一直在注意看呀！
可叹小少爷一直以为自己的观察行动挺隐蔽的，这当口满心只想着要如何主动出击寻求最终结果，却不知前方已经有个大坑在等着他了。
后记：
据说最准确的测体温部位是直肠.......捂脸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