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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诚现代AU】所来径(八)被屏蔽重发



10.

这是忙碌的一天,明家全员都很忙,有工作要上班的自是不必多说,就连在家休假的明诚和躲懒的明台也不得不出门办差了。

考虑到明台去法国接班的事已基本定下,明诚便约了梁仲春一块儿喝茶聊天,以透露消息赚人情,这种事之后不可能推说自己早没收到风,要是等着正式的人事调令出来才让人知道,平时攒的交情岂不都成了摆设?信息这玩意儿,都是靠着这些关系来上上下下互通有无的,平时不打点好是不行的。这种工作明诚轻车熟路,做起来无需费太多气力,可明台那边就费事多了——老师今天出差回来,赶着去机场接驾这种体力活还好办,为自己的休学计划准备说辞难度就大了,小少爷当然是不敢把自己是为了打听八卦才被卖到法国这样的实情和盘托出,如何编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至关重要,但老师可不是好糊弄的,冥思苦想了好几天,耗费了无数的灰色小细胞,总算是整出了个能让人接受的故事,明台也就终于有勇气去面见老师了。

 

较之出门前的忐忑不安,事成归家的小少爷真可算是兴高采烈,一回来就游说全家春节集体出游度假,还自告奋勇承担了全部安排工作,大姐自然是鼎力支持,哥哥们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计划就此定下,初二出发。

 

而除夕的晚上,明诚一直不大有精神。

 

今年过年早,所以他把圣诞节的假期和自己攒的那些年假、探亲假都并在一块儿休了,打算一直待到过完春节再回法国。但如果一个高层管理人员真能连续休这么长时间的假而不受到任何来自工作的打扰的话,那这个岗位的实际价值就很值得商榷了,因此,休假中的他还是免不了会有加班加点的时候,寸劲的是,偏偏到了年节前这几天事情尤其多,以至于他在除夕的前一晚还得开视频会到深夜。

 

在跟着一块出去玩和回家团圆之间,阿香选择了后者,大姐想着这回家里人齐事少,干脆就给阿香提早放了个大假,因此不少过年的准备工作都是阿诚哥带着小弟四处张罗完成的,到了除夕这样重要的日子责任心爆棚的他当然是没法安心躺着补觉的,一早就起来各种忙碌,看得明楼直摇头。

 

这番忙碌的成果自然是主要体现在年夜饭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大餐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食指大动,所以劳苦功高的人一上桌就收到了小弟奉上的新年大礼。

 

“是什么?”他接过这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礼物,摸着像是画框或者相框。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明台笑得有点贼兮兮的。

明诚看了明楼一眼,对方用眼神回答:别看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再看看大姐,同是一副好奇的神情,明台则一脸期待地在催他赶紧拆,他只能笑着耸耸肩,便乖乖地开始动手拆包装......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瞬时就怔住了。


“怎么样?惊喜吧?我前几天收拾行李时在储藏室找到的,还记得吗?这是你们的家园呢!”明台冲着对面的哥哥们挤眉弄眼,后面的话说得意味深长。

 

明诚当然记得这幅画,这是六年前,一切都还在最好的状态时,他亲手画的。那时,画刚定稿明台便兴冲冲地将它从画架上拿下来展示给大家看,这中间所有的过程他全都历历在目:

“大姐,大姐,你看,这是阿诚哥画的!”

“哎呀,画得可真好.....叫什么名字呀?”大姐接过画看得很仔细,又问起画的标题。

明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这个还没想好,不过一般这样的风景画叫个无题就行了吧?”

大姐摇摇头,不大赞成这个说法,大哥把画接过去,想了想道:“我看叫家园吧?”

“哎!这个名字蛮好的!”大姐表示同意,明台却有了不同意见:“家园?大哥,这地方什么也没有,住着多不方便啊?”

“怎么没有?有湖有林有房子,自然又清净......”

不待大哥把话说完,明台便抢着道:“冷冷清清的,连个邻居都没有,买个东西也要走好远,谁会想住这样的地方啊?对吧,大姐?”说着,他又拉了拉明镜的衣角寻求支持。

“呵!你这个人来疯当然是不喜欢这种环境了,你不住有人住,我跟阿诚住就行了,你最好是不要来吵我们......”

明诚那时脸都红了,他当然明白明楼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可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他还是忍不住要暗自高兴,不过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故意曲解一下哄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计划这画最终完成后是要装框挂在客厅里的,可惜没过多久那个转折性的事件就发生了,那之后,这幅满载美好回忆的画再落在明诚眼里就只剩下锥心刺骨之感,于是,被悄无声息地扔进了杂物堆便成了它最后的归宿。

 

没想到,今天它居然鬼使神差地被明台找到又送给了自己......真是过不去的过去啊!怔怔看着这幅画,明诚在心里暗暗叹息,眼神晦暗不明。

“阿诚哥?”没有得到预期的喜出望外效果,明台疑惑于收礼人这不大寻常的沉闷。

明诚闻言抬头,发现满桌都在等着自己的回应,他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明台道:“你居然把我画的画当作礼物送给我?!”

明台咧嘴一笑:“嘿嘿!我送的不是东西,而是找到它的辛劳!”

所有人都笑了。

 

这顿年夜饭吃得很高兴,明诚的兴致尤其高昂,一直在跟明台插科打诨、划拳拼酒,桌上的酒,有一大半都落到他肚子里了,喝到后来,连明楼都忍不住几次用眼神示意他少喝些,但收效甚微。

 

 

有人说喝多了之后做噩梦,痛苦的感觉会更明显,今天明诚对这个说法算是有切身体会了。

窒息、重压......无法挣脱的梦魇,喊不出也动不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然要挺不过去的时候,有人及时将他推醒了。睁开眼,他看到了明楼,这情景,像极了多年前他刚到明家时的样子,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现下到底是身处何时何地。

“大哥?”时空错乱的感觉让他不大确定自己眼前所见的是不是真人。

“做恶梦了?”坐在床沿的明楼递过一杯水给他。

终于确定了的人点点头,坐起来接过水一饮而尽,“你怎么在这?”

“我看你今晚有些不对劲,酒又喝得那么多,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用明台的理论来说,你今晚的快乐表现得太标准,所以其实是在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明诚沉默了一会儿才轻笑道:“呵呵,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受过训练的演技派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啊!”

明楼目光闪动:“那是因为我不是台下观众,而是跟你同台对戏的那个......”他凑近了些,却发现那人在下意识地避让,于是便改为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结果摸到手上全是汗,“这么大反应,梦见什么了?”

“也没什么,跟以前差不多。”

“跟以前差不多?那情绪也是跟以前差不多么?你在怕什么?”

明诚长长吐了一口气,仰面靠向床头,语调有些飘忽地说道:“如果否极会泰来,那么乐极当然也是要生悲的吧?”

明楼端详着他,那对深邃澄澈的眸子里隐隐透出的悲凉让人心惊,可过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他只得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这些年你别的没见长进,迷信思想倒是学了不少啊!大过年的,胡思乱想什么呢?”

明诚听了,只是冲他淡淡一笑,把已回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这不是迷信,这是规律,是我迄今为止全部人生经验总结而来的规律。


“对了,”明楼从睡袍的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了明诚:“新年礼物!”

“压岁钱?”明诚坐直了,神色轻松不少。

“钻钱眼里了啊!”明楼被他问乐了,“你今年贵庚了?还想领压岁钱!”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谁会嫌钱多啊?”明诚嘻笑着打开了信封......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一个大年夜接连被两幅画暴击了。

 

这是明诚送给大哥的第一幅画——一张手绘贺卡,极度简单的构图,几乎毫无技法可言,四个火柴人似的形象手拉手站在太阳下,熟知明家情况的人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推测出来:最左边头发长长的是大姐明镜,她牵着的身量最小的那个是小弟明台,然后明台牵着明诚、明诚又牵着大哥明楼,也就是最右边个子最高的那个。

 

刚被明楼带回家时,明诚表达能力远远达不到同龄人的水平,说话总是语无伦次的,而且越着急越说不清楚,越说不清楚就越自卑,越自卑就越不敢说话,恶性循环下,他成了个只会逃避交流瑟缩一隅的自闭者,完全无法融入人群,更别提像普通孩子那样正常生活了。这是明楼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疼惜这个孩子,将他带在身边是希望能育他成材,而不是成为一个只能依靠别人庇护的废柴,即使自己的确有能力让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地生活。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明楼查阅了很多资料,还去请教了专业人士,有人建议:图画是比语言更具象直观的表达方式,说不清楚干脆就画出来,即便画出来的东西别人不能一眼就看明白,但哪怕是让明诚指着画一点一点地解释自己想说的东西,也能够达到交谈的目的。更何况就逻辑能力的要求而言,这样也比凭空组织语言要更容易些。于是明楼便找来一堆儿童画册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基础的绘画,依靠这种方式,他们的沟通果然比从前顺畅多了,受到明显成效的鼓舞,明诚心里也愿意多学多画,所以进步相当快。

这张贺卡,便是他在第一个新年时送给大哥的贺年卡,也是他第一张有颜色搭配的画,收到这份特别礼物的明楼那时非常高兴,把它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展示了很久很久......再后来他的画技日臻成熟,反倒没有再送过同类的礼物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明诚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曾经还有过这样一幅作品。没想到今天明楼又将它找出来原物返还......哦不,已不能算是完全的原物了,因为,明楼在卡片空白处仿着家园的样子又勾了一座小房子。

 

手指在贺卡上摩挲了好几个来回,明诚声音干涩地清了清嗓子,良久,才道了声谢,接着,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明楼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要在他的眼眸里探寻时光倒流的机关,见他还是在努力自抑,心里不禁喟叹了一声,拍了拍明诚的肩膀道:“早点睡吧......”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离开不了了,因为明诚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微笑着望向他:“过年要辞旧迎新,再陪我待会儿吧!”同时,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人也往床里让了让......

 明楼笑着应了一声,脱下外面的睡袍便也躺进了被子里。


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四目相对,他感觉阿诚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那神情让明楼想起了从前读到的一首印象深刻的小诗:以最温柔的眼看世界/鹿哨幽幽/优雅地走近枪口/倒下时/温柔地注视着猎人

 

“太亮了!”明诚突然说了一句话。

“嗯!”

 

明诚当这一声是同意关灯的回答,抬手摁下了开关。

 




在一片漆黑的寂静里,他能感到明楼微凉的手指慢慢拂过自己的脸颊,然后顺着脖颈滑到肩膀......





“你好像也没多慢嘛!”风平浪静后,明诚趴在明楼耳边说道,彻底暴露了自己睚眦必报的一面。



“这也是正常现象!”明楼已经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了,圈住他再扯过被子一盖,很快,两个人都进入了不省人事的昏睡状态。


 下一章

 

后记:

那首小诗是刘畅园的《鹿》


厚着脸皮给纯洁的童鞋一点提示:真正的第一次和禁欲一段时间之后的第一次都会很快的,这俩各占了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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