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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诚现代AU】所来径(二十六)

很久不见的楼总终于上线啦,虽然戏份还不太多。

桂姨回来了,阿诚哥离崩溃还会远吗?


29.

大假将至,到处都弥漫着蠢蠢欲动的兴奋之意,明氏大楼里也不例外,由于马上就能出门度假了,这当口连素日里火力比较足的几个部门总监都变得异常好说话起来,所以本次的总结例会开得一反常态地和谐,唯一的不协调之处就是会议快结束时闯来了个不速之客。

 

“哎呀!会应该开得差不多了吧?”按规矩不需要出席这种会议的董事徐铁英忽然不请自来了,满脸堆笑地向主位方向说道:“明总!向您道喜啊!”

明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难得徐董今天有空大驾光临,是挺喜人啊!”

“欸!我这糟老头子来有什么可喜的!”他摆摆手,世故的笑容还是继续挂在脸上:“哦!对了,我主要是想向您旁边那位明总道喜来着,不过你们是一家人,有福同喜也是应当应分的嘛!”

明诚迅速扫了一眼明楼,又看向徐铁英笑道:“呵呵!徐董见谅,您这话我听不太明白呢!喜从何来呀?”

“这马上就要中秋了,骨肉团圆难道还不是大喜吗?”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徐董又接着假笑道:“你们看,光是我在这说废话抢戏了,把正主都给挡住了......”说着他就往门边让了让,对着外面招呼道:“来来来,请进吧!”

 

众人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有些紧张地进了门,手足无措般看了一下全场又马上低下了头,然后才顺着徐铁英的指示往明诚方向走去,同时徐铁英在充当旁白解说:“我刚刚在楼下碰巧见到这位女士在前台问路,了解情况后我就觉得这种好事不能不跟着沾沾喜气嘛,所以就顺路带她一块过来了。”

 

他的话刚过半,那妇人已经一路走到了明诚身旁,看似殷切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待到徐铁英的话落音,她才鼓起勇气抖着声音说道:“阿诚,我是妈妈啊!”

 

室内顿时一片安静,然而某人期待中的戏剧性火爆认亲场面并未出现,相对于面面相觑还表情丰富的观众,明诚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脸上居然始终只有普通程度的惊讶表情,从头到尾看不出多少感情变化。在下意识地与明楼对视了一眼后他就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不动声色,连问题都没有一个。

与会的其他人员虽然都有好奇心,但谁都清楚不能在这个场合里久待,行政部的老王第一时间就请示了散会,得到首肯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会议室里的人就差不多走光了。

“呵呵!你们母子久别重逢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我这个外人也不方便呆着,先告辞啦!”说完,徐铁英便一脸得意地出去了。

 

一直在角落里整理会议记录的曼丽这时站了起来,她探寻地看了明楼一眼,明楼点点头,她便走到桂姨身旁说道:“这位女士,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明总现在处理,请您先跟我到会客室休息一下吧!”

桂姨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明楼的严肃和明诚的冷漠她又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曼丽出了会议室。

“阿诚......”

明楼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没错,是她!”

“那我去跟她谈谈,看看她这次是为什么回来?”看到阿诚紧紧攥住的拳头,明楼便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像脸上那样平静。

“不用了,她想要什么人人都清楚,你去只会让她更加狮子大开口罢了,还是我自己单独去吧!”明诚语气坚定,神情里也满是毅然决然。

“阿诚!”明楼有些无奈。

“大哥,”明诚望着他淡淡笑了一下:“你放心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刚刚我不是挺冷静的嘛,没事,你放心!”明诚一直在强调要明楼放心,态度坚决,说的话也句句在理,最后,明楼只得妥协,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独自走出了会议室。

 

虽然是周五,但毕竟还是工作时间,这个位于商务区的购物中心仍旧一片门庭冷落,明诚把车停进了车位后只说了句“下车吧!”就再没开过口,桂姨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一路进电梯上楼,明诚七拐八绕地把她带进了一家麦当劳,本来也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一片空旷,明诚指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对桂姨说道:“去那等我!”然后便独自去点餐了。

 

当听到面前这个相貌俊朗衣着考究的男顾客提出的点单内容时,负责接待他的服务生下意识就往餐厅里扫了一眼,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堆人,因为这位顾客说:“请帮我把现在店里有的东西每样都来一份!”然而她扫了一圈后确定餐厅里还是跟之前一样空荡安静,她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是要打包外带吗?”

“不!”回答简洁明了,不容置疑。

她的目光扫到了远处角落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人,容貌憔悴,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打死她也不信那会是眼前这个年轻帅哥的女朋友,所以为了追女生故意搞花头这个理由应该也不成立。

她的视线又回到面前这位顾客的身上,他依然一脸平静地在等着她处理点单,虽然没有一般急性子顾客常有的不耐催促,但这人的气场太强,冷淡的表情下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她赶紧收摄心神开始敲击收款机上的按键,这样的点单方式太不寻常了,所以尽管她早已不是个新手,还是在好奇夹杂紧张的情绪影响下敲错了好几次,结束后她还第一次主动询问了句:“需要发票吗?”

那男人摇摇头:“不用,谢谢!”

准备餐点的过程里,这个奇怪的顾客一直直挺挺地站在那等着,婉拒了让他在座位上等候的建议,也没有玩手机什么的,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像是在专心查看前方的食品储存柜,然而如果有人在近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其实什么也没看,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尽管服务生在用心地排列码放以节省空间,最终的成品还是堆满了三个餐盘,服务生又建议道:“那几个圆筒冰淇淋现在不方便拿,待会给您送过来可以吗?”

明诚略想了想,微笑着说:“那就不要了吧!也不用退单了,是我考虑不周,不用麻烦了!”

服务生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多事了:“好的,知道了!”

 

等到帮着一起把餐点送过来的服务生走远了,明诚才开口道:“想吃什么自己随便挑吧!”声调冷硬,即使有餐厅里飘荡着的一首甜腻情歌做背景乐也没有起到任何的软化效果。

桂姨没有动手,只是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多年未见的至亲骨肉,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未出口,明诚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还记得那年你带我来上海,在公交车上我指着门口的小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桂姨看了看两边,没有作声。

“应该不记得了吧?嗯!那时你跟我说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如果我这一年表现好,明年再来的时候你就带我去吃......”

桂姨有些哀求似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垂下了头。

明诚拿过薯条,抽了一根出来,也没有蘸酱就放进了嘴里开始咀嚼,吃完后他喝了一口可乐又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你一次也没带我来过,看来是我的表现一直都不太令你满意啊!”他把薯条放到了桂姨面前:“但是我后来还是吃过这个,你记得吗?那是一个常来仓库拉货的司机叔叔给我的,那个叔叔好像挺喜欢小孩,每次来都会悄悄塞给我几块糖,东西小不起眼你应该一直都没发现吧?一包薯条就显眼多了,不过当着人面你当时也没怎么样,所以我在他装货的时间里飞快地都吃完了,后面的事还用我帮你回忆吗?”

“阿诚!”桂姨的语声愈发哀戚起来。

明诚又撕开了一个汉堡的包装纸,不大不小地咬了一口,咽下后换了杯饮料喝了一口,说道:“你一点也不吃吗?也是,这地方用来给人接风洗尘好像是寒酸了点,不过胜在味道几十年如一日,拿来怀旧还是挺不错的。”

“阿诚!这些年我在外面受了很多罪,一身都是病也没钱治......”桂姨说得很可怜,试图打动面前的人:“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明诚挖了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奇怪这冰淇淋为什么不够凉,是不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心太冷了,所以舌头就感觉不到外面的凉意了?

“不要怎样?吃东西?怎么你以前喜欢让我饿肚子现在也还有这爱好吗?”伴着从心底渗出的丝丝缕缕的寒意,明诚觉得自己说出口的每个字好像都可以挨个直接冻在空气里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桂姨用力握紧双手,支吾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明诚勾起了左边的唇角,扯出一丝虚假的笑容,靠在椅背上望着她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谈你想谈的,直说吧!你想要多少?”

“不是,阿诚,我没想要钱,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毕竟是你的妈妈呀!”桂姨急忙解释道。

听到这里,明诚终于轻笑出声了:“怎么你现在知道你是我妈妈了吗?当初你那么折磨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是我妈妈呢?”

“我......我那时是被你爸爸气疯了,他一直没来接我们,我一想到他就生气,所以......所以连带着一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是有心的,真的!”桂姨抽抽噎噎地说。

明诚拧起眉头,终于有情绪上脸了:“好,你自己虐待我的账可以算在我......那个抛弃了你的男人头上,可你为了讨好另一个男人,在旁边笑着看他一次次往死里打我的账又该算在谁头上呢?那时候,你心里还有有一丝丝把我当儿子、甚或是当一个活人的想法吗?而且,你不要我也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偷完东西还记着回来把我关进阁楼里,不就是希望我死吗?那时,如果大哥他们晚来两天,我肯定已经死在里面了!我不过就是他们一年才见一次面的同乡家的孩子而已,他们都愿意尽心尽力地把我养大,你连这些非亲非故的人都不如,居然还好意思说......”

听到这里,本已泪流满面无言以对的桂姨突然颤着声音插了一句:“你以为明家是什么好人吗?”

明诚冷哼一声说道:“我以为跟你比起来应该可以算是好人了!”

桂姨看了眼窗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告诉你,你的亲生爸爸其实......其实是明锐东!”

明诚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无语地摇了摇头,轻蔑地冷笑道:“我已经姓明了,编这样的故事也不会让你多拿到钱的!”

然后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掏出名片夹抽了一张递给她:“考虑好究竟想要多少后再联系我吧,我们到时候再继续谈!”

桂姨有些惊慌地看着他,迟迟不肯伸手去接那张名片,明诚便将它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的时间不多,想清楚了再找我......还有,我想我就不必送你了吧,你既然知道怎么来也就应该知道怎么回去!”

桂姨徒劳又无力地唤了两声“阿诚”,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她摆布的孩子了,他浑身上下充斥的冰冷气息让她连去拦他一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明诚走出餐厅便直接开车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一进屋他就直奔洗手间去呕吐,其实他之前也没吃多少东西,但强烈的厌恶感让他无法忍受再有任何一丁点刚才吃下的食物留在体内,直到使劲抠着喉咙吐出的也只有黄黄的胆汁他才放弃继续逼迫自己。起身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望着镜中那依然看似平静的脸,恍惚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此刻真实的心情了。

 

其实很久以前他还曾有过假如妈妈来找他要怎么办之类的设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可能性明显越来越小,再后来,他有了更多需要思考的问题,这件事他也就不大去想了。今天这个人突然出现,他没料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冷静地使用谈判手腕来对付她——制造一个充满压迫感的环境逼人降低期望进而妥协。看来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强烈了啊!无论是恐惧还是憎恨好像都淡化了,现在的他,好像更害怕镜子里那个看起来已毫无温度的形象,正常人会有这样冰冷无情的镜中映像吗?看着镜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心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其实还有一部分的自己仍然被关在那个漆黑逼仄的阁楼里根本就没出来?

 

过去在那个仓库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想起最后那天,听到阁楼外有很多响动,他知道应该是有人在外面,其实当时他并不是虚弱到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即便体力已完全耗尽,在可能获救的时刻也会经由求生本能激发出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可他就跟从前无数次被关的时候一样,依然选择缩在角落里不声不响......

为什么不反抗不求援?怕是因为内心里早就对生命不存指望了,所以对暂时的解救也就无所谓了吧?那时候,他时常错觉自己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再往前追溯,最开始他跟母亲也是有过一段温情岁月的,尽管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父亲的存在,从未享受过完整的天伦之乐,但在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的那几年里,他也曾得到过跟其他孩子一样的母爱,后来究竟是什么改变了那一切呢?是常年的贫困生活吗?是因为母亲的嫉妒和怨恨,所以每次从明家回来他挨的那顿打都是最狠最重的?

 

回忆到这里,明诚的脑子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现在自己已然有能力让她过想要的生活了,她是否会就此又变回从前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呢?

他甩甩头,阻止自己继续往那个方向深入设想下去:有能力又如何?能做就应该做吗?再说就算她变回去了自己难道真能把那些旧事都忘掉?他们还能再重新建立所谓母慈子孝的关系?

 

正当他纠结在一堆混乱的思绪里难以自拔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拯救了他,是明楼打过来的。

对啊,从餐厅出来时应该及时跟大哥说一声的,这会儿他肯定是等消息等着急了吧,明诚想道。

他坐到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接听:“大哥!”

“怎么样了?”

“嗯!还没谈拢。”

“那你现在在哪里?”明楼的声音有些急切了。

“在紫藤花园,对了,今天我也不回家了。”

“那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这里离梁仲春家那么近,碰到的几率很大,到时候说不清楚。”

明楼心想这算是哪门子的理由,就算他俩现在不能表现得太和睦,毕竟名义上还是兄弟,自己去他的房子需要跟别人说清楚什么?但这当口他也不想多跟明诚争辩,于是提了另一个方案:“那你去我......”

不等他说完,明诚就截住了话头,带着一丝请求地说道:“大哥,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楼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明天必须回家!”

“好!明天一定回。”明诚也不再讨价还价。

“阿诚!”明楼还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嗯?”

“有些事,想多了也没有用,不要为难自己!”

“好,我知道了!”知易行难,所以这轻松脱口的保证其实任谁也没法当真。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很久,只有呼吸声在电磁波中互相呼应。

“大哥!”最终打破沉默的是明诚。

“嗯!”

“我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记得早点回来。”

“好!”

放下电话,明楼看着窗外还很明亮的天色,不由得又重重叹了口气。


下一章

后记:

面条被我换成了薯条,嘿嘿嘿........

阿诚哥这是情有可原,然而浪费粮食我们还是很不提倡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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