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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无差】自黑?做汉奸就要豁得出去(十八)

藤田果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

接到通报,他一反常态地将明诚请进了自己办公室里小坐,故作姿态地翻着来人刚刚呈上的公文,啧啧赞道:“明诚先生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近来部门里人事变动那么大,工作还能完成得丝毫不乱。”

明诚垂下头,礼貌地回了句套话:“哪里,藤田先生过奖了。”

“明诚先生不必谦虚了,其实南田洋子从前就向我举荐过你,她一直觉得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只做一个秘书是大材小用了。”藤田特意用南田洋子来做铺垫,暗示什么不言而喻。

明诚扬了扬单侧唇角,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那是南田课长抬举我了,其实新政府里有能力的人很多,我也只是沾了家里的光而已。”

藤田有些意外于对方的冷淡,但这种退避也引起了他的兴趣,只是一念的光景,他便决定单刀直入地直接抛出诱饵:“汪曼春事件对76号的损耗很大,现在梁仲春兼着两大部门的处长之位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很适合去那里谋发展。”藤田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明诚的表情,眼瞧着对方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垂下了眼帘,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见明诚没有应承的打算,藤田又接着试探道:“从前76号二春争权内讧不止,所以办事效率很是低下,我听闻你跟梁仲春的私交挺不错,想来今后合作也是可以愉快的!”后面那话说的意味深长,细想不难觉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你们勾结走私的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暂时懒得管而已。

能在萝卜与大棒之间如此毫无痕迹地自如转换,藤田这个老牌间谍的圆滑手腕可见一斑。

果然,明诚那倨傲的神情立刻就收敛了一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藤田先生,听说您十分了解中国文化,那么有个二桃杀三士的故事不知您是否听过?”

藤田点点头:“老故事自然是听过,新故事可就不一定了。”

听懂机锋的明诚淡然一笑:“从前76号二春争权,不是因为二春个人有私怨,而是因为他们必须要争夺权力背后的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我现在跟梁处长的私交有多好,一旦坐在了那个位子上,两个人肯定也会斗得你死我活,您希望看到的携手合作局面是不可能出现的。”

说完,他抬眼注视着藤田,一派坦荡的模样。

藤田眯眼看着他,而后竟有些欣赏地笑了:“明诚先生果然人如其名,我喜欢诚实的人!”敲敲桌面,他继续为自己的诱饵加码:“实不相瞒,我对梁仲春的表现并不满意,他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76号当家人......从前二春闹得凶,是因为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服谁,如果换做你情况就不同了,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身后的支持力量,他都无法与你匹敌。”

明诚闻言挑了挑眉,唇角漾出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支持力量!”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又轻轻摇了摇头:“从前南田课长也给过我这样的承诺,结果......我不但是竹篮打水,还受累吃了许多本不需要吃的苦头!”说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

后面那句话说得有些绕,然而结合明诚的身体语言,藤田还是迅速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怔了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跟南田是不一样的,有些她力不从心的事对我来说并不是太难办!”藤田一字一句说着,同时扬手缓缓抚过自己的领章,提醒对方注意自己比南田洋子的资历老、官阶高,说话自然也会更有分量。

明诚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垂下的双肩看起来有说不出的倦怠,少顷,他抬头勉力一笑:“藤田长官贵人事忙,我就不浪费您的时间绕圈子了,实话实说,只有您的支持是不够的,所以我不能冒这种险。”

“怎么会只有我的支持呢?”藤田故意摆出听不懂的样子试探:“我相信明楼先生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明诚轻呼一口气:“您的建议想必现在还只是您个人的意思,并未与眀长官沟通过,对吗?”

这话是明知故问,倘若藤田和明楼真的已经谈妥,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明楼来告诉他这件事才对。

“我想先听听你本人的意见,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你自己愿意,作为你的兄长,我想明楼先生应该不会反对,毕竟你高升对他也是有助益的。”

明诚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藤田先生是资深谍报行家,看人必定十分精准,在您面前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我也不必讳言——眀长官是天生的长官,权力是他最看重的东西。而中国有句老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必您一定也是听过的?”

藤田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几秒,然后点点头。

明诚欠了欠上半身继续道:“如果我真按您的安排去了76号,就无异于是另起炉灶,在他看来就是冒犯他的权威,届时他不但不会支持我,反而会想方设法地打压我。”

“怎么会?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藤田故作惊叹。

“仆从而已。”

“过谦了,明楼先生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你是他二弟。”

明诚抿抿嘴唇自嘲地一笑:“仆人也好兄弟也罢那都只是片面的说法,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准确的定位应该是——我是他用来满足权力欲的消遣性存在,当然也兼具一点实用性。可是只要他存在一天,就绝不容许我脱离他的掌控,假如真出现了分庭抗礼的预兆,哪怕只是极微小的可能性,他也一定会提前毁掉我,而我根本就无力自保。”

藤田被这不加掩饰的说法激得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明诚会如此直白地坦陈他与明楼的矛盾,这是在与自己谈条件吗?

食指擦擦头皮,藤田倾身向办公桌前凑了凑,声音也压低了些:“那你的意思是希望眀长官不存在吗?”

明诚摇着头咧嘴笑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靠我自己永远也不能斗倒他,靠你们的力量也许可以,但我又能回报给你们什么呢?只要他不反日,你们为什么要动他?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了!”他扫了一眼藤田办公桌上的陈设,明显是意指南田旧事。。

藤田转转眼珠,再一次劝诱:“难道你就不想取而代之?以你的能力,我相信是可以胜任的,我们也可以合作得更紧密。”

明诚面上笑得更愉快了,眼睛里却满是无奈:“明先生很能干,可他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绝不仅仅是因为能干。没有背后那份家业,他上的去也坐不稳,而我虽然同样姓明,却跟家业毫无关系,即使他们全都不在了,家产也落不到我手里,当年汪芙蕖没干成的事我今天就更不可能干的成。再说,从眼下的形势来看,他倒了我不可能完全不受牵连,他在,我对您才有最大的利用价值,不是吗?”

兔死狗烹,历来如此!

眼见这个方向不会再有进展,藤田转而提出个新条件:“难道你就不想要自由?这个你应该相信我是完全能办得到的。”

明诚又假笑着叹了口气:“能要当然想要,可真正的自由是需要条件来支撑的,对我来说,如果是沦落到要与野狗抢食的自由,还不如死心塌地做一只衣食无忧的笼中鸟,毕竟被豢养总好过被饿死吧?”

藤田听了沉默不语,心中又是鄙夷又是放心,少顷,他坐直身子敛起笑容正色道:“这么说来,今天我们的谈话是不会有结果了?”

明诚挑挑眉,展露了进门以来最真挚的笑容:“不!我觉得是藤田先生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

“哦,怎么说?”

“更高的职位对我来说代表的是更大的收益,如果不是风险过大了些,我其实是很愿意接受的。所以假如能够跳过风险直接就获得收益,我是一定不会拒绝的。”明诚擦擦手掌心,向面有疑色的藤田进一步解释:“我与明先生的确是有分歧,但他要的是权力而我要的是金钱,很多时候彼此目标是一致的,因此我没有必要与他分道扬镳。人都说多一条腿走路可以更稳妥,多一条财路我就更没理由荒废了,从前我为南田课长开的那个户头还没有销掉,假如您有需要,还是可以继续沿用的。”

藤田会意,笑着点了点头,末了,他用带着几分可惜的口吻道:“明诚先生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我的建议也会一直有效,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明诚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藤田先生的厚爱!我会慎重考虑的。”

“好,那么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彼此都能更有收获。”

 

明诚走后,藤田又仔细回忆分析了一番刚才的对谈。

明诚那近乎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交底与他探查到的许多情况都能对应的上,如果不是基于特工怀疑一切的本能,他几乎都要百分百地信任他了。

不过有保留也不要紧,现在至少有一点藤田可以确信——一旦明楼有了不利于帝国的举动,明诚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自己面前来卖了他!

 对眼下来说,这就足够了。

 

办公室里,明大长官端着杯热茶靠在沙发扶手上,饶有兴致地询问刚回来报告的秘书:“时间不短,看来谈得不错,今天在那又给我扣了顶什么帽子啊?”

明诚歪头一想,随即贼笑着吐出四个字:“逼良为娼!”

明楼露出牙疼的表情,啐道:“越来越不像话!而且——你没发现你这是连自己一块骂了?”

“本来就是蛇鼠一窝嘛!”

被噎住的眀长官瞬时只觉得自己这家风不整一整是真不行了!

 

 

 

后记:

正文情节部分到本章就算是结束啦!

后面还有一点为了首尾呼应而写的少儿不宜戏码,盒盒盒盒,嗯!说好的,故事由睡开始,也要由睡结束嘛!

不过我炖肉的路数大家也懂的,向来是管杀不管埋,所以预防针先来一剂——没吃好表怪我哈!

哎哎哎!觉得写原剧向的故事好煎熬的说,我原本只是个小甜饼爱好者,但在原剧世界里有那么多的正经事需要优先考虑,感情戏越写越少,555555,这不是我的风格啊!

所以我决定还是要继续回到AU的世界里,让他们心无旁骛地专心恋爱,狗血啊!傻白甜啊!神经病啊!全都到我锅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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